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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死亡的桥梁后,一定有另一种能量恢复他穿越时空的气息,一定有另一个空间延展他灵魂的轨迹和历程。我们都不孤独,爸爸一直会在我们身边,在我们这里。” 两只手重叠在他的心口。慕夜的唇哽咽地印在了我的呼吸上。 从此,这种重叠的力量陪伴了我和他的一生。 38 我一直眯着眼看墙壁上那幅画,感觉很熟悉,后来想起来了,是陈英雄的电影。 墙上这幅画用色很湿润,是那种很浓的水彩,都汪在画面里,好象随时要流淌出来。那个越南人的影片也是这样,他很强调越南那种葱郁的绿色和潮湿,各种植物都是很饱满的绿色。这种感觉我到西双版纳去的时候体会过,绿的让人想死。 慕夜慵懒地靠坐在我旁边的椅背上,歪着头,玩着手指头,透过磨砂玻璃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匆忙而冷漠地移动,夹带着初秋低沉抑郁的干燥空气。周围都是模糊的背景,清晰的只有他沉静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庞,形状美好的上挑的眉和睫毛下冷寂的双眸。 静静地,我们坐在这间氛围纤细的斗室里,等待着,等待着父亲的遗嘱。 唐律师竟然通知我们在“绿红”这样一间如此浓重艺术味儿的地方宣读遗嘱,是爸爸以前的授意? 耳旁清淡的京剧唱腔,让我恍若在梦中。是爸爸的授意。他生前酷爱戏曲。 “鲁迅最厌恶的中国事物有两件,”慕夜突然侧头睨着我,象只舒服躺在太阳下的猫,“一个是中药,因为找不到原配的蟋蟀做药引子让他父亲一命呜呼;另一个就是京剧和梅兰芳,他嘲弄梅博士是因为外国人从来没见过男人可以这样的酷似女人而授予他博士荣誉。梅兰芳肯定是知道鲁迅对他的这种讥笑嘲弄的,但终其一生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俨然是戏子宽容了作家。” “呵,还是有很多人喜欢梅先生的,”我随意地扒了扒他额前的短发,微笑着摊开左手横放在椅背后,慕夜舒适地枕在我的左臂上,我继续有意无意地轻轻扒弄着他柔顺的短发。他愿意这样放松的和我聊天,我很高兴。“咱们***带领解放军进北京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去看梅兰芳’。当时梅的一场戏要一个大洋,程砚秋也是一个大洋,尚小云八毛,荀慧生六毛。对毛本人来说听梅兰芳也算得上是一个足以作为目标的高级享受,可见梅剧和梅本人在当时的中国人心中是怎样的难以企及。” “可是,我还是不大喜欢听京戏,老爸以前说,京剧的唱词全都是没有文学价值的口水话,我看也是。中国人在赞美京剧的时候从来不象赞美昆曲似的用上‘辞藻华美’的字样,是典型的‘藏拙’。” “也对,昆曲衰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唱词文学性太强了,影响了听众的理解,才逐渐变成文人案头的清供。不过,京剧的一些唱词也有些乐趣的,比如有一句唱麒麟的词:‘形似蛟龙四蹄高’,过去不懂,后来看的时候才知道,蛟龙和麒麟外形上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蛟龙是虎爪,麒麟是牛蹄——-” “紫上,慕夜,” 两个孩子正靠在一起说在兴头上,门开了。我和慕夜都没动,依然那样慵懒地靠在一起,看着一个个生面孔,熟面孔走进来。只是,眼神都开始变冷。 “来很久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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