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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儿都来了,还立什么太子?她今日晚间闹得这一场,岂不都成了耍猴戏了? 皇后神色复杂,见了太子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宏佑帝愣了半晌,才揉了揉眼睛,惊道:“果然是太子。你,你这身子,好了?” 宋辚跪倒行礼,口称不孝:“让父皇、母后忧心,儿臣不孝。” 宏佑帝早被一群人闹得心烦意乱,宋辚出现,他高兴极了,这一回,可算不必再听一群女人吵吵闹闹了。 宏佑帝向来如此,只顾眼前喜乐,一件事往深里的意思,还有这背后代表着什么,有什么深意,他一概不愿多去理会。他早年做皇帝,一直有太后从旁辅佐,因此还算勤勉。他素来惧怕太后,有太后坐镇,宏佑帝也不敢闹得太出格,每日按太后的教导,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即使不愿意,他也要一一照做。这一路下来,倒也没出什么大的纰漏,还落了个守成之君的名头。 可惜人不能总指望别人,太后再能干,也不能跟宏佑帝一辈子。 自打太后薨逝,宏佑帝就如脱了缰的野马的似的,开始整日胡作。他被太后压制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太后盼死了,旧年那些恶习便一股脑地爆发出来。发了狠的吃喝玩乐,好像要把过去那些被太后耳提面命的日子找补回来似的,宏佑帝越发的不管不顾起来。原先还只是好色,如今竟连朝政也不甚理了,越来越像个昏聩之君,快把早年间那点好名声都败没了。 宏佑帝一脸欣喜,连忙拉起宋辚,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治好了我儿,可是大功一件。来人,赏太医院院使一千两银子,还有朕那件松绿底子上面绣了竹青花纹的织锦锦袍,外加五十匹锦缎,都一并赏他。” 随侍太监听令,忙着人去办。宏佑帝绝口不提刚才之事,好像刚刚闹的那一场,压根就没发生过似的,他让众人落座,又一迭声让人去传戏班子进来。宏佑帝喜得眉开眼笑,呵呵乐道:“来,来,来,都坐,都坐,我儿醒了,今日又正值中秋,真是双喜临门,还不快传戏,咱们好好热闹一场!” 吵了一场,却是这么个结果,众人都觉得好没意思,又不敢扫了宏佑帝的兴,只好恹恹地重新入席,陪着兴致高昂地皇帝一起看戏。 宋辚满心厌恶,真恨不得拂袖而去。这就是他的家人,这就是他的父亲和母亲。没有人为了他的苏醒而真心欢喜,他们看见他,心里不是庆幸自己的家人死里逃生,终于躲过一劫,而是愤怒地觉得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那心里,怕是巴不得再毒死自己一次,好让他们刚才谈论的事情,快点成为真的。 宋辚冷冷地扫视园中,这些人都是他的骨肉至亲,可也正是这些人,最憎恨自己。他们不只下毒害他,还在他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就算计着要如何踩着他的尸体,去为自己谋利。 刚刚一场吵闹,宋辚全都看在眼里,原本就死了的心好像又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他心里失望已极,整个人又都陷在冰冷暴虐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好想杀人! 一个身影撞入眼帘,宋辚一颗暴虐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阮云卿正和周俊往园子里抬东西,他人小,力气也不大,抬着一个红木箱子,一点一点地往园子里挪动。 阮云卿瘦小的身子微微弓着,眼睛亮闪闪的,眼神灵活而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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