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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伏低,欠着身子半日,也等不到一句回话,只好自己讪讪地站起来:“怎么不高兴?这样大的喜事,我听了都高兴得不行。” “是么。”萧索笑了笑,“我今日,倒也听了喜信儿。” 沈砚忙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挽住他手,一面向前面走,一面笑道:“可不是,连中两元,天大的喜信儿呢!” 二人进厅落座,萧索见他亲自捧上一碗红米,便问:“这是什么米,怎么这个颜色?” 沈砚献宝似的道:“这是红稻米,御田里的,你看多喜气、多应景儿,正该现在吃!” 萧索没再说什么,接过竹筷与他一齐用饭。沈砚又斟上酒,送在他口边:“今儿大喜,可以多吃两杯,就是醉了也没事儿的,大不了睡觉去。” 他却没有喝,只歪过头去,道:“我身子今日不清爽,你自己喝罢。” 沈砚擎着杯,沉吟片刻,自己拿回来饮尽了。 一席饭吃得鸦雀无闻,只有沈砚自己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口里不住念叨:“我跟你说,我是真高兴。从前那些混账把持科考,你无钱活动,这些年考了这么多次,本来早该中的,却一直不能中。” “如今终于中了,扬眉吐气,该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了。我这高兴里,又不免生出些悲感来。你以后,可怎么样呢?你这性子的,又是这样的柔弱,哪里禁得住官场里的委屈折磨,若是得罪了人,我还能帮你出头,可若你心里堵了气,郁郁起来,作出什么病,可怎生是好!况且……” 他醉得前仰后合,将杯中的酒灌下去,又道:“况且,我又怕你将来飞黄腾达,也成了清流,就不待见我了。我早知道的,咱们终究文武有别。从前你不得志,只有我护着你,将来你一飞冲天,我怕就配不上你了!” 萧索听到这里,不由得滴下泪来。他是什么样的人,竟也生出如此卑微的心思!这样的话,若在平时,沈砚断断不肯说的,今日若非酒醉,他也听不见这番剖白了。 偏是如此,他又偏心冷。 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累得他如此!说到底,他为何不告诉自己这门亲,为着怕自己生气?还是怕自己连气都不生,只背过人暗暗地伤神? 总是自己不好,每每令他费心周全。 沈砚自然是情坚的,想来他虽喜欢言浚,但相处这么久,自己已算得上与他最亲近的人,萧索不敢说超过,但自认在沈砚心中,总也比得上言浚的分量。 既然自己对他这样重要,也一心牵挂着他,又岂能任由感情牵绊住他,凭着旁人来整治他? 他自己也罢了,只要能和他在一处,不清不楚、遮遮掩掩,过街之鼠般见不得天日,都无所谓的。可沈砚不能,既深爱他,又如何能忍心让他那样一个该在枝头上展翅的人,陪着自己在泥淖里相濡。 他越是这般痴心,越是这般牺牲,越是让自己抱愧。倒不如他少喜欢自己些,那便可以狠下心肠,只管一心一意与他纵乐,再不顾念旁的了。 萧索不忍,更是不舍,与其如此,不如给他个了断,宁可自己做个狠心人,也别叫他丢掉前途,赔上性命,却只为同自己赌一次将来。 或许,当初本不该与他重归于好的。终究言浚说的才是至理——相濡以沫,总不若相忘于江湖罢。 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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