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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说完他自己进了里屋。 我道了声谢,在屋子里面四处打量了起来。引起我注意的是正堂墙上的一副画。一个平方大小,被同样古色古香的木头画框方方正正的裱在正中间。 我感兴趣的是画上的人,一个老头,头发乱糟糟,穿着破袄子,肩上搭着一个破褡裢手中还推着一辆自行车。大杠的那种,小时候我还骑过,因为个子小腿短,所以不得不把腿斜着插进去才能骑起来。 老头半眯着眼,懒洋洋的睡着了一般。右车把上绑着一个成人手臂粗的竹筒梆子。 “梆梆梆~香油喽!”记忆中的儿时,每天清晨都会被这样的梆子声喊醒。却不烦。接着奶奶会翻出一条拴着红绳子的香油瓶,笑眯眯的出了家门喊住敲梆子的人。 整幅画很干净,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经常擦拭。画下面是个生着铜锈的香炉,里面三炷香正燃着青烟。香炉下面是一些常见的贡品。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里主人的身份。 见我望着那副画出神,那人提着滋滋响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阵清香,我闻得出来,很正宗的信阳毛尖。 “那是我师父!”他放下茶壶,望着那副画,像是在追忆什么,良久,才回过头对我笑笑。 我有些无法形容他望向那幅画的眼神,比我见过的所有的老人的眼神还沧桑,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沉淀。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问我,你是哪里人,我说河南。他说河南哪,我说商丘。我以为他接下来还会问我哪个乡哪个村。 他抿了口茶,有些像是自言自语,“我曾经是信阳人!”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曾经是? 我忘记了是怎样开始跟他聊天的。可是那一次的闲聊之后的每一年我都会抽出几天时间去他那儿,他说,我记! 一直到今天,十年的时间,我已奔三,他已是近花甲之年。今天我把记下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写下来。 因为第一次我没有记,所以全凭记忆,从下面开始,这个故事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我出生在五七年,家里第七个孩子,父亲嫌省事,取了冷七这个名字。道上的人叫我一声冷老板,懂行的喊我一声冷爷,亲近的人都叫我老七。 很多年前在河南的某地界,年纪大些的或许会听说过一句话“冷七棺材铺,葬人亦葬鬼” 三年自然灾害最厉害的那一年我三岁,我差一点被饿死。在父亲抱着几乎没了气息的我准备扔到村头的小河沟沟里(那时候饿死的大人小孩都扔在那)的时候,遇见了我师父。我师父用二斤棒子面,救活了我。 我师父叫刘振光,又名刘元青,祖籍安徽。玄道清空元明一,这是我师门的辈分。按这来讲,我是明字辈。 我的命是师父给的,所以接下来就从我的师父出现的那一天开始讲起吧。 第二章 那一年 那几年,记忆还很模糊。但是深入骨髓的饥饿感还是记得的。五九年村里公社大队小队食堂已经断了顿。吃的饭不重样。不剥皮的红薯切成小块配上红薯叶子煮,五碗都不够喝,绝大多人都有浮肿病,脸色黄,浑身肿。不柱棍子走不动。 我本家的叔叔因为在食堂吃饭时说了一句“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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