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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而昆卡也意识到,有着这样眼神的人,往后不会再重拾斗兽的生涯。 情圣则不一样,情圣的眼神总是迷茫的,他常常望着那一片林子出神,直到喝得神志不清。只不过这已经不再是热带雨林的潮湿密林,而是能抵御寒冬的山毛榉。 那尖尖的树梢指着天空,仿佛在告诉他林子也有不同的模样。 昆卡曾经问过情圣,如果他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他知道情圣的生命不可能因此地而停止,而等到佩罗出来,他大概也不会有机会继续杀个痛快的生涯。 “他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怪你。”昆卡说。 情圣呼出一口酒气,长长地叹息后,摇摇头,抬眼望着昆卡笑开。 他说你不是把斗兽带来了吗,你又怎么确定你不能在这里东山再起。 昆卡笑,他说那我指着你这句话,我让你们在这里也有好市场。 情圣站起来,望着坐在树桩上抽烟的诗人,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道——“昆卡,你看过诗人写的诗吗?” 昆卡说看过,但不记得了。 “他写的东西神叨叨的,记不住。”昆卡说。 但情圣记得,诗人写过很多的诗,大多是蹩脚的遣词造句,而唯一让情圣印象深刻的只有一首。 那一首说,他要学会感激。 感激我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感激有果腹的口粮。 感激命运眷顾,未曾将我遗弃,感激父亲予我以律己的戒条,母亲予我温暖的怀抱,兄弟予我关爱,驱散孤独,让我污秽的灵魂不再于火湖中燃烧。 我本不该拥有人类的躯壳,不配享有独立的灵魂。我是泥里的虫,是沟里的鼠,是饮着人类血液生长的毒,是玷污圣堂的罪。 所以请把我的肉身撕开,让鲜血物归原主。请把我的灵魂抽出,让我看到己身的龌龊。 请赐我疼痛,赐我伤痕,于是我便从中感受到幸福,感受到救赎。 火与水碰撞,出现不是水也不是火的生命。他们既不是水之子也不是火之子,所以没人承认,而竞相驱逐,否则水火袭来,便被吞噬殆尽。 所以他们学会了奔跑,学会了杀戮。学会像兽群一样撕咬,而不是被狩猎屠戮。 “这不是诗人的诗,而是我家乡的传说。”情圣道。 在那一片荒蛮的土地上,永远燃烧着所谓正确和神圣的战争。他们用红色的袍子洗濯人的肉身,用黑色的袍子盖住尸体。 他们不停念诵着这样的正确,而后将毒品吸进鼻腔,将雷管绑上身体,将枪膛上满弹药,而后不计后果,豁出一切。 “可他来自于和你隔得很远的地方,”昆卡说,“肯定不是你的家乡。” “没错,”情圣道,“但只要燃起狂热与兽`性,没有一处不同。” 谁不是兽,谁都是兽。 于是他们在这份狂热中奔跑着,直到精疲力竭的一刻。他们茹毛饮血,在身体上刺下功勋。他们呐喊着红色本子里的词汇,却不知黑色的本子里有另外的结局。 那结局说,救赎不曾是救赎,罪也不再是罪。 我未曾被困,又谈何逃离。 我不曾被污染,又谈何洗净。 我从火湖中来,那火与水便是我的肉身和灵魂。 它是我,我也是它。 如今我已通体伤痕,于是我便得了平静。 只是出于各种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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