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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挨她太近。于是,我隔着厚厚的布料将她打横抱起,“回去吧。” 阿昙“哈”了口气,又搓了搓手心。“爻君不出场?” “已经出过场了,”我解释,“刚才我用羽毛向高台送去了一封文书,证明休战合约生效。” “唷,架子好大。”阿昙调侃道。 “必须架子大。我的出场费可不便宜。”作为一个史无前例的、自己在舞台上饰演自己的演员。 阿昙最后看了一眼发出高昂的猪叫的猪猡。“爻君,你真的不带走公主?” “哪里还有什么公主?” 公主已经消失了。死亡不是唯一让一个人消失的方式,若一个人还活着,但再也没有人承认他还活着、这个人也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那么这也与死亡无异了。 合约生效是结果,我已“带走”公主是条件。那么,即便在场护送公主的皇室亲兵中有个别相信公主其实并未被带走,而是变成了高台上的母猪,聪明人也不会公开这个想法。因为带走公主是合约的前提,破坏这个前提就等同于破坏合约——没有人敢承担如此大的风险,也没有人敢说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母猪就是公主。” 群体的声音在利益指向一致、或是关乎一些无关痛痒的抉择的时候,会比海啸还要厉害,瞬间就能吞没一切他们认为是错误的东西;而另外一些时候,比如在强权或是恐惧的压迫下,群体也会集体失语。 杀死公主的不是我,而是把她推上祭台、再把她的名字从这个世上抹灭的群体。我把她放上了更广泛的语境下的“斗兽场”,审判她的正是“公平的”民意。 这就是我对她的报复。 阿昙沉思片刻后醒悟,“爻君,你这是在拿人性开玩笑啊!”随后她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爻君变了。原来,你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我自己虽没什么感觉,但看起来我应该变了不少。好在阿昙没有圣母病,她没有忘记两年前的屈辱和在斗兽场上葬送的生命,现在,她也不会对公主有半分同情。本以为好戏落幕,我正打算起飞离去,就听见一句声嘶力竭喊出来的话: “魔王!你躲在暗处害公主变成了一头猪,算什么本事!?” 阿昙看不清远处,便问我:“那人是谁?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是铜锁。”我眯了眯眼,看到远方红衣骑士装束的少年。 “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阿昙惊讶道。“他疯了吗?所有人都没有站出来,就他一个无名小卒强出头……” “无名小卒可以忍受没有姓名的生活,但他一旦发现自己其实可以是更高贵的人,却又求而不得,那种痛苦会像腐蚀木头的蠹虫那样,慢慢腐蚀他的心。”铜锁的身生父亲是帝国的皇帝,克洛伊公主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帝王的私生子向来是绝密,阿昙对此不并不知情。 我根本无需出场,就有许多人替我完成“台词”: “无理的骑士,快点下来!魔王刚刚带走了克洛伊公主,并且在高台上留下了合约,你凭什么说这头猪是公主?” “这是污蔑!” 铜锁为了建功,是最早一批来到这里等候魔王的到来的人。大概为了今天,他已熬了好几夜,将宝剑磨得锋利、将甲胄抹上桐油、定制好崭新的骑士服。他的眼中因而血丝泛滥,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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