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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巷,你知道的,离这里并不远。” 谢临神色变了变,抿了抿唇。半晌还是道:“算了吧……” 陆有矜已经接过了他的缰绳,语气自然而坚决:“走吧!今天这么乱,客栈都关门了。你要是不和我回去,一时半会儿可找不到落脚之地!” 陆有矜牵着追月走到前头,谢临垂着头跟在陆有矜身后。 走着走着,陆有矜停住了,含笑看着谢临:“那天你在山顶可是让我刮目相看,那你现在知道怎么走能到斜巷么?” 谢临摇摇头:“一到这小巷之中,我就不识庐山了。” 陆有矜挑眉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只会纸上谈兵的!” 谢临挺挺胸膛道:“不!你要知道,将军总是站在高处统领全局,却不亲临现场,领兵带路的。” 陆有矜想告诉他并不是这样,但只是含笑摇摇头——他不觉得这人自大,反而觉得这玩笑恰到好处。 穿过一整个长巷的老树,就到了陆有矜说的斜巷。时值仲冬,路两旁只剩遒劲干削的树枝。但是不用细想,过不了几月,便都是绿枝横斜的无尽春意。 风雨凄清的时候,这是一方静静的卧榻之地。斜巷很静,却并不冷寂。一里之外的金戈之声没有传入这里,和他们年纪相似的男孩子三三两两的坐在门前,在吃瓜子炒豆,有人膝头上摆着本,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背诵着。他们的阿婆在一旁,赶做入冬之后的夹裤。殷实的百姓既有家底,也没有丢失百姓的烟火气。 虽然有惶恐和风雨,但所有忐忑都在这温婉小巷里平息了。谢临看着陆有矜,在这一刻,他的心踏实的悄然落定。他在无意中找到了最中意的落脚之地——一个连名字都忘记的男子的家。 但谢临并不觉得名字是一个重要的事儿,他的信任迅速而盲目,这人不同于表哥的温和,也不同于沈均的洒脱。但他知道,这个男子一定是个很温暖的人。 也许是知道他从北漠而来,也许是听他说过关于小马的事儿,也许只是一起爬山时他听自己的话捧了一把水喝,也许是因为他的住处是这么的安详温暖,能让人闻到晚饭的香气…… 陆有矜的宅子到了,门前青石板下是潺潺的清溪。当谢临进了正厅,却吃了一惊,这个不算小的宅子竟然空无一人,别说主事的妇人,竟连个粗使小厮都寻不见。 谢临沉吟片刻,疑惑道:“夫人呢。” 陆有矜提起茶壶,在茶杯里续上温水。看了谢临一眼道:“我还未娶妻。”顿了顿又道:“平日有个阿婆,逢三会过来收拾。” 他倒好两杯茶水,坐在椅上:“家父病故前并未来得及给我说门亲事,家母对此事又不看重。如今我一人在京里,更无人张罗了。” 谢临心绪已经平静,浅浅一笑,和陆有矜说上话:“这便奇了,你的年纪正该娶妻。按理说做母亲的不应早就盼着抱上孙子,怎会无动于衷呢。” 陆有矜道:“我母亲从未向我催促过此事,她很淡然,曾对我说娶妻还是娶一个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女子,日后才更顺心。” 谢临倒是对陆有矜未曾谋面的母亲刮目相看:“你母亲这么说真是难得——也真巧,一样的话,我舅舅也对我说过。” 陆有矜微微一笑,只说了两个字:“难求。” 谢临接过冒着热气儿的茶杯,这一天竟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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