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腌臜事 (第3/3页)
起。 床板响声吱吱呀呀,落雪声扑扑簌簌。 哭泣声随之而来,窗纸上的灯影晃了晃,就熄灭了,半藏室内秘辛。 只是,寒风越呼啸,另一重感官越灵敏,凉气裹着室内秘音在人耳朵里流动个不停,让人的耳朵里长出一本画册。 画册忽而浓墨重彩,气势雄壮,忽而工笔勾痕,柔细抚过。 画册上那只调皮的主角——花狸猫,却跟人玩捉迷藏,一忽露出尾巴逗弄人,一忽摇着尾巴远离人,直教人爱恨难舍,打骂不得,又亲近不了。 这只花狸猫的主子是个厉害的主儿,那主儿平日里克己持重,对人又尊又爱,但醉酒后却十分无理,人清醒时都跟他讲不通道理,更何况人现在也是一脑子浆糊,半点认不得那主儿了。无理的主儿眼睛都晕出一片花海了,又被小畜生磨得没法子,就撒开了平日里一直拘着的这只小畜生。 这小畜生也是邪性,一朝得了人势,半点不亲人,反而兽性大发,开始欺负人。 只可怜了那糊涂着脑袋的人,哭也哭不脱,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赢,被小畜生欺负得差点丢了命。 呜呼!这世道,好人难为啊,帮了主子,惹来畜生,无端被欺,还没地儿说理。 哎,忒可怜的人,只会哭着求饶,让旁的怎么再忍心听这幅画? * 在白雪的映照下,杏儿跟河生两人对视一眼,又都红着脸扭开头,赶紧站起来走到院门前,一人一边蹲着沉默。 王厉图先醒转过来,近些时日都是在宿醉中头疼着醒来的,他早已习惯,可是今日他却觉得头痛得厉害,所以五更天就醒了。他开口要唤河生的时候察觉出来不对劲儿,胳膊太麻了,他缓缓睁开眼,仿佛被一道滚雷直击天灵盖。 月光下,赵福抱着他一只胳膊睡得正香,嘴角流的口水把他左臂淋得发光,而且他发觉自己那孽根还埋在一个潮湿温热的地界儿,胳膊是冷的,那处是硬的暖的,他恨不得此刻在战场杀敌,也好过现在的境况。 他用没被压的手伸到胯部,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还微硬的东西拔出来,赵福哼唧一声就松开他的胳膊翻了个身继续睡下。他出了一身冷汗僵坐着,等了很久,赵福都再没动静,他趁机快速起身,无声地捞起地上床上散落的衣物穿戴起来,等他收拾好,赵福仍然面朝墙睡得正酣。 松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外间倒一杯凉茶饮下,开始仔细回想昨晚的事情,待到壶中凉茶被他饮尽,他猜测在清风亭喝的酒可能有问题。因为昨晚赵福也挺卖力的,如果两人真的喝醉了,肯定闹不出这事儿。 看到河生不在外间的床上,他心里气得想把河生绑起来痛打一顿,这好小子虽然吃苦耐劳,但却正经事没干过几件,净给他添乱。 走出屋子,院门处一左一右噌一下站起来两个人。 他冷着脸走过去,看到两人原本坐在垫了厚垫儿的小杌子上,他心想对自己还挺怜惜,伸出脚一下子把河生踹倒在地。 河生赶快爬起来跪好,边哭边说:“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把您和少夫人一前一后扶到屋子里,你躺在床上,少夫人躺在贵妃榻上。我怕您难受,想着给您烧些热水擦擦身子就去了趟厨房,一刻都不敢耽误地跑回来,想着看看您吐了没有。可谁知道哇,”他不敢说下边的话,于是继续忏悔,“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死了活该,只求您给我留个全尸,我爹娘就只有我这根独苗儿,我不想他们太伤心了。” 听着河生越来越离奇的话,他眉头皱得死紧,忍不住又把他一脚踹翻,嘴里骂道,“混账东西。” 可他心里知道,自己才是混账,自己不是东西。 转头看向跪在地上抹眼泪的杏儿,他慢慢开口:“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他知,听懂了吗?” 跪着的两人不敢抬头看他,点头应是。 他不放心,又交代道:“若是旁的什么人知道了,府里就不会有你们两人了,好好掂量着”。 河生与杏儿开始磕头说奴才/奴婢省得了,谢将军饶命。 皱眉看着两人还伏在雪地上不敢抬起来的头顶,他冷声道:“你悄悄进去把床铺整理好,若赵福发觉身体不适,就说那人是河生,没发觉的话就瞒着。” 不理会两人震惊的目光,他踢了河生屁股一脚,骂道:“蠢东西,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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