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乌托邦(二十四) (第3/7页)
在我身旁就坐,只为与我的手相握, 人来人往,酗酒咒骂,下流玩笑,长久的喧闹中, 我们满足而愉快地相处,很少开口,甚至一句话也不说。】 睡到早上九点,被规律的生物钟唤醒,顾星桥睁眼,发现毛豆不知所踪,应该是已经溜出去了。 他起床、洗漱,然后在门口的信箱里,瞧见一封浅紫色的卡片。 顾星桥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抽出那张卡片。 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赶紧收敛笑容。 这确实是一首可爱的好诗,早上读过一次,便可以让快乐的情绪感染到这天傍晚的黄昏。但顾星桥知道,他最好还是不要表现出对事物的偏袒和喜爱,否则,天渊很有可能做出一些用力过猛的事来。 与此同时,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哼哧哈哧的亢奋狗从外面狂奔进来,开始幸福地坐在主人的拖鞋上磨牙,把尾巴甩成螺旋桨,张着小狗嘴,兴高采烈地到处涂口水。 “毛豆,”顾星桥收起卡片,和狗对视,“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坐好,坐……” 小狗软趴趴的,比人的拖鞋也大不了多少,但因为伙食良好,又胖墩墩的十分瓷实。狗不能理解人说的话,只是听到主人看着自己开口,就已经十分幸福。 于是狗开始在顾星桥的拖鞋上拧来拧去,企图要求一些抚摸的照顾服务。 顾星桥叹了口气,过去他用兵谨慎,对待下属也十足严格,结果等到养了狗,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 他张开双手,把毛豆抱到胸前。捏到狗腿和肉垫都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在泥巴地里疯跑之后,又被谁搓洗过。 顾星桥一转头,看到天渊站在门口,神色自若地旁观他和狗的互动。 其实,这的确是一件常人很难想象的事:身为至高的天渊战舰化身,居然也会参照正常人的模样,每天遛狗,还给狗洗小脏脚…… 放在几个月前,如果有谁对顾星桥这么说,他只会将这种话当成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出来散散步?”天渊看着他,带着征求的疑问。 顾星桥想了想,抱着颠颠傻乐的狗,走出房间。 “所以……你一定要写,对吧?” “它仍然来自起源星的诗人。”天渊低头观察他的神情,忽然笑了,“你喜欢它,对不对?” 顾星桥立刻指使毛豆对其进行口水攻势:“用问题回答问题,你就是在逃避一开始的问题!” “我爱你,因此我只是在学习如何表达。”天渊坦荡荡地剖白,坦荡荡地纵容小胖狗啃咬自己的一根外骨骼,“就连你也不能否认,它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我连‘如何表达爱’的课程也学不会,你怎么能指望我理解人性,学会认同‘战争是非必要之恶’的理念?” 坦诚有魔力,坦诚是人生下来时口中所衔的美玉,任谁做了再混账的事,都可以凭借衔玉的功德,获取宽宏的赦免。 顾星桥忽然发现,他没办法反驳天渊的观点。 · 【多里斯将她的金黄的发丝拔下一根, 把我的双手当作俘虏捆起来, 起初我发笑,认为很容易从可爱人儿的 束缚里摆脱出来;后来发现 没有力量挣开,我就痛哭流涕, 像一个被铜链紧紧绑着的囚徒。 如今我这个最不幸的人被发丝牵着, 任凭主妇拖到哪里,就是哪里。】 又是幽怨的抱怨,又是灼热的示爱,这必然是一首非常古老的诗歌,要不然,天渊不会将它誊写在色泽昏黄的羊皮纸上。 关乎天渊对他的感情,顾星桥一直在思索。 爱是个轻飘又沉重的字眼,情到浓时,谁都能啾啾亲吻着对方的嘴唇,发表上一千八百句对于爱的感言;但是褪去一时冲动,头脑发热的怂恿,琐碎日常生活对激情的消磨,异见立场与主张的碰撞……爱本身的厚度重量也要化为纷纷而下的尘屑,逐渐变得纤薄而脆弱。 天渊是非人的智能生命,顾星桥不敢肯定,他对自己表露的爱究竟来源于何处,但是从心底里,他或多或少地明白:身为被制造的毁灭机器,天渊却能在与自己相处了短短数月之后,如此笃定地言爱——除了与他超人的学习能力有关以外,应该还有傲慢作祟的缘故。 顾星桥最清楚不过,天渊那使人咋舌的高傲,是如何深刻影响他的行为处事。毕竟,“我即真理”这种疯话,实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我很想询问你一件事,”他们正在藏书馆闲坐,天渊开口,“你的报复行动,是否就到此为止了?” 顾星桥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我对西塞尔的报复行为已经结束,”他说,“对帝国的还没有。” “你当日和他对峙的场面,有全程录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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