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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审案判刑都需要一名熟知大宋律法的司书时时提醒我,既然你有此禀赋,明日你就随我去衙门应卯,补了这司书的缺,你看可好? 吕柔奴平素在襄阳时便不喜欢待在闺房做什么女红针线,每日都是要么吹箫弄乐,要么骑马射箭,玩得像个野丫头一样,吕文焕夫妇二人担忧她性子玩得太野,成年后失了闺阁教养,便拿着诗词歌赋,诸子百家等等让她颂读,想耗掉她玩耍的时间,哪知吕柔奴不但在音律方面天资聪慧,还有过目不忘的读书天赋,来者不拒,统统读得烂熟,最后吕文焕实在找不出书了,就拿大宋律法给她读,一样是很快便学得精通,惹得吕文焕哀叹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惜科举不设女科,否则那状元之位肯定是给女儿轻轻松松拿到手的。 吕柔奴今天在房内待了半日正闷得心慌,闻言不由大喜,扯着牧仲陵的衣袖道,真的?可不许骗人的。 牧仲陵见她如此开心,赶紧摆出一副官架子,一本正经地道:你这小丫头,本官何时骗过你? 吕柔奴喜滋滋的捶了他一下,笑着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便不需要一个人孤零零守在房里,可以每日随你去查凶缉案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一皱眉头道:那岂非我也要穿一身衙役皂服,难看死了,还是不要算了。 牧仲陵忍住笑道:你只是小小一个司书,又不是衙门差役,更不需要捕人缉盗,那里有什么衙役皂服?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你的顶头上司, 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尖,就是我,只要我不反对,你怎样都可以。 吕柔奴不由眉开眼笑,问道:好啦,顶头上司,那我每月大约有多少俸禄? 牧仲陵想了一下,我是五品官,大约每月三十两,你嘛,大概十两左右,节省一点,养家糊口应该够了。 吕柔奴一抿嘴,气乎乎地道:这么少啊。这里房费每晚都要一两银子,这点俸禄看来吃饭住店都不够,我还弄丢了爹娘给我的两千多两,看来这笔钱根本就不可能补上了。 牧仲陵笑着安慰道:你放心,过两日事情全部处理好了,我们就找房子搬出去住,这样就花不了这么多钱了。平常人家,一月十两银子节约着用也够养家了,何况我还有三十两呢。到时候你每月有四十两银子拿来养家,还怕不够啊? 吕柔奴听他一口一个养家,不由羞得俏脸绯红,心里却极是受用,羞涩道:师父,我们用不了两个房间,等一下你去账房退掉一个,这样也可节约一点啊。 牧仲陵见她红晕遍布的俏脸都要埋到鼓腾腾的酥胸里去了,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便欲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吕柔奴赶紧起身避开,笑盈盈的伸手拉住牧仲陵的衣袖就往外面扯,我快要饿死了,快陪我吃饭去,顺便给我讲讲你今天去大理寺的事。 驿站内此时宾客满堂,人声鼎沸,大多是明日将要赴考的考生,牧仲陵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空桌刚刚落座,身后传来招呼声,兄台,若不嫌弃,可否让在下拼桌? 牧仲陵扭头一看,正是昨日那个高谈阔论的周肖平。 吕柔奴微微撅嘴,附耳悄声道:师父,我有些讨厌这个人,我们不要让他坐过来,让他再等等其他位置好了。 牧仲陵微微一怔,道:这样不大好吧,这客栈又不是我们的。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没有其他位子空出来啊。 吕柔奴无奈之下微微颌首,噘着红唇算是勉强同意了。 牧仲陵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算是安慰了她一下,转身道:大家都是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也就是与己方便,请坐就是。 周肖平也不客气,拱手谢坐,在下周肖平,荆湖人氏。 见牧仲陵与周肖平寒暄客套个没完,吕柔奴也不大想掺言,正好小二来了,便胡乱点了几个菜,不多时,饭菜便已上桌。 师父,吃饭吧,不然饭菜凉了。 牧仲陵刚要动筷子,周肖平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牧兄在大理寺任职,可有听说明日开科取士早已内定三甲的传闻? 不可能吧? 牧仲陵大吃一惊,科举舞弊可是重罪,一旦事败便是死路一条,所以极少有人敢以身犯险,纵然有人想拼死搏一把,必定也是缜密计划,不可能事前便已泄露出去,这周肖平不过一普普通通考生,如何得知此等绝密消息的? 牧仲陵震惊之余都忘了问这周肖平与自己素昧平生,如何知道自己刚刚履新大理寺的,只是下意识的驳斥道:科举乃国之大事,不但考题为陛下亲选,而且前三十名考卷都会呈交陛下御览,由陛下钦点三甲,怎么可能有内定之事?此事事关一干人等的身家性命,你可不要轻信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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