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九 反转夏宫 (第2/2页)
宫,伯姬便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公主勿忧。”已取下幕离的巫隗轻声劝道:“那党孟妊承宠日久,与君上又诞有一子,岂是寻常女子可比?只是经此一事,她在君上心目中的形象已大大折损,再不复从前,这便够了。再说,真要是置她于死地,恐怕与公主亦是不利的。莫说与庶长公子结下杀母之仇,便是君上心中也留下一个心结,人心反转,形势难料。何况,那夏宫令已撞柱而亡,这件事咬不死实证,能有如此这般,便是最好的局面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伯姬心意稍平,可还是忧心忡忡:“此事一出,我与她已是势不两立。若是有朝一日她又东山再起,我可就……”她忽地揪住巫隗的袖子:“你莫要走了,再留下些时日如何?” “这……”巫隗容色间颇有为难之意:“镐京有消息传来,师傅已拜亚相,襄理朝务。本待要入冬前随天子巡幸洛邑,却因事延到明春。最多明春,我便要离开临淄前往洛邑,再不能延误。公主……”她从腰间玉葫中倒出一粒红色丸药在伯姬手上:“此乃上好坐胎丸,只要公主趁党孟妊幽禁之时安稳诞下嫡子,那么便在这齐宫中根基牢固,无人可撼动。” “这……”伯姬紧捏那粒红丸,涨红了脸:“多谢姐姐了。” “三日后我将前往东海修习方术,临行前可替公主前往夏宫敲打敲打那党氏,叫她今后再不敢兴风作浪。” “她那么顽固,能行么?”伯姬有些怀疑。 “我‘后宫谋士’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巫隗十分有把握地说。 往去夏宫的路虽不甚熟稔,好在有人带路。昔日神色飞扬的党孟妊独自蜷缩于寝殿一角,衣衫整齐,容颜也不甚邋遢。 一见到巫隗的黑色幕离,冷冷一哼:“你胆子倒是挺大的,不愧是南林社的人,冷宫也敢一个人就进来。” 巫隗泰然而笑:“娘娘倒是下了功夫,连我的来处都知道。” 党孟妊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凤眼斜着看人愈加妩媚凌厉:“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为了向周王室示好,而设计陷害我罢了!你和你的师父,都是周室的走狗!” 巫隗微微一笑:“你既然知道,便应该明白,你与公主这场较量,根本就不对等,从一开始起意之时,你便输定了。” 党孟妊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你胡说八道!若不是那宫医行事不稳,被你们南林社探知端倪,今日被幽禁的一定是那个镐京贱婢!” “你错了!”巫隗手中玄帕一挥,淡淡道:“即便公主不慎,着了你的道,齐侯也顶多申斥几句,断不会废了她的正夫人之位,更不会让你顶上去。” “任你舌灿莲花,我只是不信。” “不信?你太不了解身为一国之君的男人了,公主乃是天子之妹,涝水渠成震动天下,眼看关中王畿行将成为周天下最富庶之地。你认为,齐侯会在这种时候在天子脸上抹黑,为了你而挑衅周王室?做梦!你的夫君是国君,是一方诸侯,不是沉于美色的富家翁。” 党孟妊屏息片刻,颓然倒在地毡之上,强撑着力气道:“我不信,我根本不信。君上与我相交于微时,他说过会爱我信我一辈子的……伯姬不过是政治联姻,他是不愿的,他心里只有我……” 巫隗向着她踽踽而行,腕上的玉镯叮玲作响:“你呀,犯了天下女子都爱犯的通病,太相信自己的情郎了。岂不闻‘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和伯姬公主比,你党孟妊不过是个闲职大夫之女,且娘家因公子伋之事已与你不再来往,除了与君上那点往日情义,哦还有一个庶长子,你还有什么?什么情呀爱呀的,在做国君的男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党孟妊整个人怔在了那里,手中紧紧攥着那支赤金和合如意簪,似要捏碎了它一般。良久,才哧笑出声,喃喃道:“他骗我吗?不可能啊……” 蓦地,她忽然举起簪子向自己的咽喉刺去,巫隗眼疾手快,一脚正踢中她的手腕,簪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弹了几下,不甘心地平伏在猩红的地毡上,再也动不了了。 “何必如此呢?男人靠不住,你好歹还有一个儿子啊!只要儿子争气,将来总有你出头的日子的。”湛兮若存的西周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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